冬至敘事美文摘抄
冬至,為何有人要遠(yuǎn)行
冬至,屋外整天都飄著細(xì)細(xì)的雪花,昕怡斜倚在窗臺,看著屋外的飄飄灑灑,不斷的用手在玻璃上畫著,雪花不斷的落下,不斷的消失。對于雪,昕怡有種深入骨子的愛,不知道這場雪, 被她盼了多久,今天終于姍姍來遲,記得以前這時候路面早已經(jīng)被雪鋪滿,可如今卻只是在屋頂鋪了薄薄的一層。不斷的在模糊的玻璃櫥窗上畫著,抬頭,又是那個不變的臉龐,在窗外對著她微笑,打開窗戶。
“雨澤,你來多久了,站在外面不冷嗎?”昕怡對著他笑著說道:
雨澤望著眼前的人兒, 這么多年來, 一直都是他陪在她身邊,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 ,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離不開她了,就喜歡像這樣, 看著她的笑容,仿佛世間的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可剛看到昕怡寫的, 他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他知道,那是昕怡心里永遠(yuǎn)的痛。
“昕怡,你在跟誰說話呢,快把窗戶關(guān)上,不然你又要感冒了”。昕怡媽媽催促道:
“嗯, 馬上”,看著發(fā)呆的雨澤,昕怡回頭應(yīng)道:
雨澤回過神來,“伯母在叫你呢,你進(jìn)去吧,我知道每個冬天你都會一直感冒,直到冬天結(jié)束, 才會有所好轉(zhuǎn),你好像對于冬天沒有絲毫抗體,真不懂你還那么喜歡冬天干什么”。昕怡只是笑笑, 卻不解釋, 雨澤看著慢慢關(guān)上的窗,心里莫名的心疼。
站在屋里,“昕怡小聲說道:我不是喜歡冬天,而是只有冬天,才會有雪,或許我是害怕冬天的吧,害怕天天吃藥,害怕天天躺在醫(yī)院,聞著消毒水的味道,就那樣一個人躺在白色的世界里,等待著夜晚的來臨,一到冬天,醫(yī)院就成了我的第二個家,這種感覺你不會懂。”
回到屋里, 看著桌上的藥片,隨手取出兩粒,放入口中,閉上眼,和著滿嘴的苦澀一起咽了下去。她知道,這是她賴以生存的精神糧食,飯、可以不吃,但藥、卻一定要吃。這也是她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話,每當(dāng)聽到這句話,媽媽眼眶總會紅紅的。
此時此刻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那是一個冬天的夜晚,還記得這天晚上也是爸爸離開這個家的時候,離開的`時候,外面還下著雪,昕怡追著爸爸跑了幾條街,可還是沒有追上爸爸的腳步,她心里期盼著,或許明年下雪的時候,爸爸會回來,那天還是媽媽在車站的長椅上找到了她,找到她時,她已經(jīng)昏迷了,然后就是持續(xù)發(fā)高燒,直到醫(yī)生們都束手無策的時候,她才緩緩的醒來,還記得醒過來時,媽媽狠狠的罵了一通,然后留下昕怡一個人躺在醫(yī)院的床上,就這樣,一個人第一次在醫(yī)院熬過了漫長的黑夜。
從那以后,每年的冬天,感冒都成了必不可少的一件事,好似那年的記憶一樣,每到冬天,便會不自覺的涌上心頭,遲遲不肯痊愈,或許媽媽也是因為從那次生病過后對自己照成的后遺癥,又或許是因為那張白字黑字的病歷單,然后一反常態(tài)的對自己百般呵護(hù),就這樣,冬天變成一個藥罐子,過了10多年,可每年下雪的時候,昕怡都會去那個車站,坐在長椅上等待著,直到黑幕從頭頂無情的壓下來。一次次等待,換來的卻是一次次的失望。
這些年來,雖然媽媽一直都在極力的隱瞞自己的病情,但她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何況上次不禁意間,從媽媽屋子里看到了那張泛黃的病歷單,雖然早已做好了準(zhǔn)備,可還是在看到那張病歷單時,一個人躲在房間的小角落里哭了一夜,最后也釋然了,病歷單上說最多只有5年的生命,那這6、7年,還是自己多活了,天天數(shù)著時間,不知道明天的什么時刻,自己會一直睡下去,所以,每天,都會在睡前默默的祈禱,亦會在醒來時感到萬分的慶幸,自己又多活了一天。
走進(jìn)臥室,掀開窗簾,看著對面雨澤屋里的燈依然亮著,還不待她反應(yīng),便看到對面熟悉的身影在向她招手,看著陽臺上的雨澤,只穿了薄薄的一件單衣,在看著把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套頭毛衣,突然有種錯覺,是不是對面的溫度比這邊高呢,不就隔著一條街的距離嗎?亦或許是上帝在跟自己開玩笑罷了。
“嗨、還沒睡”
“你不也一樣嗎?”看著這個一直從小就陪在自己身邊的男孩,卻不知該說些什么。
“你鼻炎好些了嗎?我這里有藥,聽說治療鼻炎很有效的,你試試。”說完,就丟了過來,看著手里的盒子,,記得媽媽也給自己買了兩盒,也不知被自己隨意的放在了什么地方,看著手里的盒子,仿佛此時也不是那么冷了,一陣風(fēng)襲來,還是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噴嚏。
“看吧,真不知道你最近幾年是怎么了,感冒越來越嚴(yán)重,都那么大的人了,都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
聽著對面關(guān)心的話語,看著手里的藥片。“雨澤,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因為你是一個讓人心疼的孩子,快進(jìn)去吧,外面挺冷的,對了,明天我把筆記拿給你,你好好看看,都缺了那么多的課了,雖然每次都能考第一,也要補(bǔ)補(bǔ)吧。”
“嗯,那我進(jìn)去咯,謝謝你的藥”,說完還揮了揮手里的藥盒。
“羅里吧嗦,快進(jìn)去吧,晚安”
“好夢”。說完,回頭,往屋里走去。
看著消失在門內(nèi)的背影,飛雪在天空中聚攏,漸漸化成天使的容顏。
清晨,早早的便起來了,今天雙休日,下樓便是看到媽媽忙碌的身影,今天早餐很豐盛,但對于她,依舊沒有什么吸引力,洗漱一番,坐在餐桌前,看到了餐桌上的筆記,抬頭
“媽媽,剛雨澤來過了呀。”
“嗯,是呀,都忘了告訴你了,他跟我說那是這幾天的筆記,讓你好好補(bǔ)補(bǔ),不懂就發(fā)短信給他,那孩子,真懂事,想留他吃完早餐在過去,他說他已經(jīng)吃過了,留下筆記就走了。”
隨手翻翻,看到很多勾畫的地方,那家伙,做什么還是那么細(xì)心,隨手取出夾在筆記里面的紙條,上面寫著:“我勾著的地方都是重點,可能這個期末的考題就是這類型的,你多看幾遍,要是不懂,打電話給我,我今天一直在家里,可以給你講解,但我相信應(yīng)該不會有你不懂的,去上課時,在把筆記拿給我吧,呵呵,天天學(xué)習(xí),好好向上哦”
吃了點早餐,便又上了樓,看著昕怡的背影,媽媽也只能嘆氣。
“昕怡,該起床了,早餐在桌上,我先去上班了,你記得吃了早餐在去上學(xué)哦,”一大清早,便是聽到媽媽的叫喚聲。
使勁揉了揉眼睛,原來今天又到周一了,自己仿佛每周都在干著同樣的事情,不斷的重復(fù),或許在她有限的生命里,都擺脫不了這種枯燥的模式吧。
早早的洗漱完畢,隨便吃了點早餐,便是背著書包,向?qū)W校的方向出發(fā),剛打開房門,便是看到站在雪里的雨澤,好像等了很久的樣子,頭發(fā)上密密麻麻的滿是雪花,不知是雪大了,還是他真等很久了。
走到雨澤的面前,用手輕拍著落在他頭上的雪花,感覺心里某個角落還是有波動。這么多年來,雨澤對于她的付出,她還是懂的,但對于一個沒有未來的人,她不敢有任何奢求。只是想靜靜的,就在這飄飄灑灑中完結(jié)自己的生命。然后沒有人悲傷,也沒有人難過,就好像自己從來沒來過。
雨澤看著眼前的女孩,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要轉(zhuǎn)學(xué)了,今天是去辦轉(zhuǎn)學(xué)手續(xù)的,爸爸在那邊已經(jīng)給我安排好了,可能就這幾天,我就會過去吧,現(xiàn)在不能天天陪你上學(xué)了,以后你要習(xí)慣沒有我的日子,好好照顧自己,有時間我就回來看你,那本筆記你也留著吧,記得要按時吃藥,別在那么任性,讓伯母擔(dān)心了”。說完,揉了揉她的頭發(fā),這或許是最后一次了吧。
“走吧,我們?nèi)W(xué)校”。
“嗯”,昕怡只是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或許這種結(jié)局,不會給他帶來任何負(fù)擔(dān),就讓他在另一個城市慢慢的忘了有著這樣一個我吧。
“走的時候告訴我,我送送你好了。”昕怡平靜的說道:
看著這么平靜的昕怡,雨澤感覺到了陌生,或許她對于自己不會有其他什么感覺吧。
就這樣,一前一后的往學(xué)校走去。一路無話,走到學(xué)校門口。
“你進(jìn)去吧,我就不進(jìn)去了”,雨澤說道:
看著雨澤,什么話也沒說,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學(xué)校的大門,她怕,怕她會說舍不得,此時的心,原來還是會那么痛,走著走著,面前的路越來越模糊,使勁揉了揉眼睛,抬頭,繼續(xù)往里走去。
看著消失的背影,莫名的失落,轉(zhuǎn)身,往來時的方向走去,“或許我存在與否,都不是那么重要了吧”,在雪中,雨 澤嘆了嘆氣,毫不猶豫的走進(jìn)風(fēng)雪的包圍中。
昕怡迷迷糊糊的上完了一天的課,或許這是她第一次不聽課,第一次心亂了,在一次體會到了孤獨的感覺,原來真的挺害怕。看著家的方向,走的卻是車站的方向,一個人坐在車站的長椅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卻沒有那熟悉的面孔,直到黑幕在一次壓下來,四周還是黑暗的,只有寥寥路燈散發(fā)著黯淡的光,雪花反映著熒光,撫在昕怡的面上,但她此時卻不知道該去哪里,站在雪中,仿佛看到了那個熟悉的面孔,他撫摸著她的臉龐,還是小時候的那種溫暖的感覺,她說道:“爸爸,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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