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風(fēng)箏的人讀書筆記
小說《追風(fēng)箏的人》由第一人稱視角,講述了一個身在美國的阿富汗移民童年的往事和他成人后對兒時過錯的心靈救贖過程。
追風(fēng)箏的人讀書筆記(一)
《追風(fēng)箏的人》講述了12歲的阿富汗富家少爺阿米爾與他父親仆人兒子哈桑之間的友情故事,作者并沒有很華麗的文筆,他僅僅是用那淡柔的文字細(xì)膩的勾勒了家庭與友誼,背叛與救贖。當(dāng)仆人哈桑——阿米爾最好的伙伴,被其他富家少爺圍困在角落里施以暴力與侮辱時,阿米爾——哈桑最信任的朋友,卻蜷縮在陰暗的角落里默默注視,直到淚流滿面卻仍不敢挺身幫助哈桑時,我聽到了心碎的聲音。可命運的指針并沒有停止,阿米爾因為懦弱而極端害怕直至慚愧不已,無法面對哈桑。最后甚至栽贓他,讓他永遠(yuǎn)離開了這個家。到后來阿米爾獲悉哈桑竟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時,悔恨與傷痛糾結(jié)。當(dāng)中年的阿米爾偶然得知哈桑的消息時,他卻不顧危險,前往家鄉(xiāng)阿富汗,開始了救贖。但時間是可怕的,因為它可以讓一切都改變。終于回到家鄉(xiāng)的阿米爾,目睹了家鄉(xiāng)的變化,戰(zhàn)亂不斷,民不聊生。同時也見到了兒時的老管家,見到了荒廢的家,也得知了,哈桑的死訊。哈桑死了,阿米爾的救贖卻沒有停止,哈桑唯一的兒子索拉博落入了阿米爾兒時的宿敵手中,兒時的懦弱和愧疚纏繞著中年的阿米爾……
一場救贖再次開始。故事的最后,阿米爾救回了索拉博,可此時的索拉博卻因精神上的傷痛至以完全失去感情,唯有說起風(fēng)箏——那哈桑和阿米爾童年最喜愛的玩物時,才會不知覺的笑起來……書的后半段寫得是主人公心靈的救贖。他費盡周折找到了哈桑的兒子索拉博,追到了心中漂移已久的風(fēng)箏,重新成為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生活的大門終于又向他敞開了。阿米爾的結(jié)局,相比較而言,是幸福的。他終于明白了彼此的意義——以生命為代價。
作者用細(xì)膩平淡的筆觸,為我們真實的還原了阿富汗喀布爾,娓娓道來一段人性的救贖。語言平實而力透紙背,感強烈真摯而不造作,仿佛一位老朋友向你訴說他曾經(jīng)的故事。"為你,千千萬萬遍!"銘刻在心底的聲音是永恒的忠誠誓言,哈桑堅定澄澈洞察一切的眼神從一個少年的眼中直達另一個少年的心扉二十多年來不停歇地煎熬拷問著懦弱的靈魂。親情、友情,歡笑、背叛,汗水、血水,樹蔭傾瀉的陽光,順窗而下的雨水,最珍貴的感情,最鄙夷的沉默,獨自咽下的淚水,難以置信的身世,執(zhí)著奉獻的生命,連同風(fēng)箏和那張帶著兔唇的圓臉在阿富汗這片被宗教信仰與真誠熱情纏繞,被戰(zhàn)火摧殘的'土地上交織成震撼人心又回味悠長的交響曲:"為你,千千萬萬遍"……
書中的情感不僅僅是親情,不僅僅是友情,只要是能夠沉下心來閱讀的人,都會被其中直指人心的情感打動,也會從中折射出自己曾經(jīng)有過的心緒,比如傷害別人時的快意和猶疑;危機關(guān)頭的懦弱無助;親人面臨危險時的慌亂無措;愛情乍到時的浮躁不安;失去親人時的悲傷孤獨;應(yīng)該擔(dān)當(dāng)責(zé)任時的自私推諉,以及時常涌上心頭的自責(zé)、自卑和贖罪的沖動……這樣的情感沒有任何的虛偽做作,是一個人在面臨變化的那一刻來不及思索的真實反應(yīng),是一個人在夜深人靜時最私密的捫胸自問。胡賽尼的筆猶如一把尖利的刻刀,將人性的真實刻畫得近乎殘酷,卻又毫不嘩眾取寵。
也許故事的結(jié)局并不完美,也許有些許苦澀與酸楚。但人生就是這樣,犯錯,錯過,再用一生來挽回。
追風(fēng)箏的人讀書筆記(二)
"我追。一個成年人在一群尖叫的孩子中奔跑。但我不在乎。我追,風(fēng)拂過我臉龐,我唇上掛著一個潘杰希爾峽谷那樣大大的微笑。我追"
合上書本,我耳畔還清晰回響著"為你千千萬萬遍。"這句話背后隱藏的愛恨糾葛,心靈羈絆,一絲一縷又細(xì)細(xì)密密地纏上心頭;叵胝麄故事,并沒有讓我時時刻刻心潮澎湃,卻在我心靈的深處激起陣陣漣漪。這人性的丑與美在我體內(nèi)引起深深的共鳴。
有時我甚至?xí)肴绻沂前⒚谞,我會怎么做?在那一條陰暗的胡同里,看見那堆碎磚塊上面哈桑的棕黃色燈芯絨褲;看見哈桑那任人宰割的眼神。我真的會不顧一切地沖上去,為哈桑挺身而出,而被阿塞弗折磨、傷害與嘲弄,接受一切可能發(fā)生在我身上的后果嗎?可是有一個不可忽視的因素,在那個時代有一道橫在阿米爾和哈桑之間的鴻溝:哈桑——一個哈扎拉人。所以我理解阿米爾,理解是這個時代逼他作出的決擇。也正因為這個導(dǎo)火索,故事情節(jié)發(fā)展,讓阿米爾走上自我救贖的道路,最終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
作為讀者我不想去責(zé)怪阿米爾,可也不想去贊美哈桑。哈桑固然忠誠、固然善良,他的行為固然讓人感動,可是他骨子里那種根深蒂固的奴性卻無法改變。當(dāng)哈桑被阿米爾欺騙,他同時忍了;當(dāng)哈桑被阿米爾凌辱,他也忍了;當(dāng)哈桑被阿米爾愿望,他更忍了,甚至還承認(rèn)了。這一幕幕讓人心痛的場景接二連三的上演,讓哈桑作出這一切的是他與阿米爾的濃濃友情,更是他奴性的不二證明。為何他不反擊?為何他不解釋?是因為他早已打心底認(rèn)定他是一個哈雜拉人,只是一個再卑微不過的仆人而已。追其根本,罪魁禍?zhǔn)走是那個時代。而阿米爾和哈桑只不過是那個時代的悲劇罷了。
這個故事的結(jié)局出人意料,就像是佛教的輪回。曾經(jīng)是哈桑為了阿米爾千千萬萬遍,如今阿米爾為了索拉博——哈桑的兒子千千萬萬遍。他會為索拉博追逐天上的風(fēng)箏,由一個放風(fēng)箏的人變成了一個追風(fēng)箏的人。至此文章題目的含義就展現(xiàn)在我們眼前:這風(fēng)箏即是人性的光輝。阿米爾完成了輪回也完成了自我救贖。不然他會背負(fù)著自責(zé)的苦難,隨著時光的流逝日漸沉重,直至他生命的終結(jié)。
是愛與自責(zé)讓阿米爾人性的光輝覺醒,讓《追風(fēng)箏的人》有了一個"圓滿"的大結(jié)局。但我心中卻升起一絲淡淡的惆悵:因為哈桑死了,看不到阿米爾的成長與救贖。那么阿米爾的救贖是不是太晚了呢?看不見哈桑與阿米爾冰釋前嫌,兄弟相認(rèn)的感人場景,小說的結(jié)局是不是還不夠圓滿,還是作者故意這樣安排,讓小說更有發(fā)人深省的深意、更加悲傷嗎?我想了很久終于明白了:其實阿米爾的救贖并不晚,至少對那個時代并不晚,以他在忍受別人異樣目光下?lián)狃B(yǎng)索拉博為結(jié)局,即代表了人性的覺醒,更加是這個時代黑幕上一道亮眼的曙光。而文末的"我追!!!"更代表了作者心中的希望與期待。記得書前曾寫著"獻給所有阿富汗的孩子。"我知道阿富汗還有很多孩子沒有童年。
也許更是為了他們而千千萬萬遍吧。
追風(fēng)箏的人讀書筆記(三)
糾結(jié)在書中的罪惡,善良,人性,獸性……盤纏糾結(jié)成一段故事,在這故事中,謊言和信任并流,憎惡和喜愛共存,熟悉和疏離同在。
這是一個贖罪的輪回,奉安拉之名,皈依內(nèi)心善良的沖動,洗刷先前的罪惡,在拯救他人的過程拯救自我。
讀這本書的時候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一如當(dāng)時讀《一千零一夜》,這個國度創(chuàng)造了這么奇特的這么絢爛的文化,而它的子民卻仍匍匐在不可見的安拉腳下得不到解放。我想安拉的旨意不應(yīng)該是創(chuàng)造一個階級社會,并奴化底層人民,使其愚昧,任人使喚而毫無怨言吧。
當(dāng)然這只是我一個凡夫?qū)Π怖耐肓T了,求安拉恕罪。
然而當(dāng)哈桑卑躬屈膝地叫阿米爾少爺時,疏離感就不可避免地存在了。種族血統(tǒng)只是借口,文化程度只是借口,甚至人的品行也是借口,對優(yōu)越感的渴望并不能籠統(tǒng)地說是人性的惡,可恰恰是這種渴望驅(qū)使了阿米爾犯下一個又一個"罪過".
那可以是阿米爾爸爸說的"偷竊",也可以稱為"自私".
如果說偷竊是種罪,人的一生,要偷竊多少次呢。人究其一生,是否可以洗清這種罪過。與別人的競爭,甚至正當(dāng)競爭,或許不能稱為偷竊,或許應(yīng)該稱為明搶。那么明搶,是否是一種罪呢。這自然是后話了。
到美國后的阿米爾,體會到優(yōu)越感的缺失,有了別樣的感受。謙卑的心才成了他前往阿富汗尋找索拉博的力量之源。這一次,新的優(yōu)越感出現(xiàn),所幸的是這種優(yōu)越感具有不可撼動性。阿米爾是美國人,在那個自由開放的國度有穩(wěn)定的居所和生活,幫助索拉博是他力所能及的事。而他和哈桑的往事所謂的愧疚以及血緣的情分,則成為他想要幫助索拉博的理由。
阿富汗受難的孩子成千上萬,可索拉博只有一個。
阿米爾能否得到寬恕和原諒,沒人可以決定,正如沒人決定是否可以寬恕當(dāng)年阿米爾的父親對他的欺騙。這是一種主觀的心理感覺,你愿意寬恕愿意原諒了,任何理由都可以找得到的。
阿米爾說得對:"但我認(rèn)為,我不在乎別人的過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我自己也有過去。我全都知道,但悔恨莫及。"
沒有人能夠站在純粹道德的角度去評價別人,因為人也有其卑賤的一面。因此"我憑什么指責(zé)別人的過去".所以作者才會借拉辛汗說"當(dāng)罪行導(dǎo)致善行,那就是真正的獲救。"
我們只能這樣,一旦人性的"惡"犯下了罪過,人應(yīng)該只有去行善才能救贖。這樣的救贖其實還是為了自己的解脫。而為了自身的解脫,這,算是"自私"嗎。"自私",是否也是一種"惡"呢。
如此說來,"罪"是否皆是可原諒可饒恕的呢。安拉的懲罰,奉安拉之名的人的懲罰,又有何存在邏輯呢。倘若一個人故意犯"罪",再來行善,是否也可得到原諒呢。罪和善的度,是有衡量標(biāo)準(zhǔn)的嗎?罪和善的區(qū)別,是誰定的價值準(zhǔn)則呢。
旁置這樣的問題,我所著眼的,還有社會的善和惡。不予人以自由,不予人以公平,盡管這自由和公平的具體定義仍需商榷,這社會不會是一個善的社會。哪怕阿米爾是一個無比善良的人,當(dāng)他心安理得地接受別人"少爺"的稱呼時,那也是一種惡。一個縱容等級存在的社會,一個宣揚優(yōu)越感的社會,它的惡,不是多少人的善可以洗刷的。
或許說,在這樣的語境里,善惡有了小大之別,然而這不是大小的問題,當(dāng)一個社會都在行一種惡,有知覺地或無知覺地,其中的個人的善,只能是逆流激起的浪花。璀璨奪目感人卻也無力改變現(xiàn)狀。
作者賦予了哈桑和索拉博以超高的彈弓技巧,其實只是予以弱者以絲毫的力量,偶爾這種力量還能在博弈中起制衡作用。使得弱者不至于太弱,強者不至于太強。作者也賦予了阿米爾前往阿富汗一路的"好運",雖過程艱難曲折卻也了卻一番心愿。然而這只是小說,無數(shù)的不會彈弓的索拉博沒有人去拯救他們,無數(shù)的去"拯救"索拉博的阿米爾們倒在了通往"成為好人的路".
強者恒強,弱者恒弱,不只是貧富差距這么簡單的經(jīng)濟術(shù)語就可表達的了。欺凌的合理化和合法化,救贖的程序化和格式化也日漸為人接受。最簡單的例子,一個奸商做慈善,饒恕之?嚴(yán)懲之?或是所謂的科學(xué)對待之?
當(dāng)善成為惡人為了減輕人們對其惡的量刑的工具時,善的存在無疑是受到了褻瀆,此時的善只是成為或多活少扯下圍觀的看客們的憤怒的嘴角的掛鉤罷了。
容忍惡的存在,其實也是一種惡,不是么。
阿富汗太遠(yuǎn),塔利班也太遠(yuǎn),可是我們的身邊。所謂的"轉(zhuǎn)型期"的中國,草菅人命恃強凌弱并不少見,少見的只是如阿塞夫那般用石頭扔人的粗魯罷了。更"合法"地殺人,更"合理"地殺人,用制度殺人,用生活壓力殺人,用輿論殺人……而看客們冷漠地圍觀,憤怒者噴點口水,同情者講點好話,卑鄙者推波助瀾……難道,這不是一種整個社會都在行的惡么。
至少阿米爾的父親是令人肅然可敬的,他用行動踏碎一地的空話。他明知自身也有惡,于是他不信安拉,因為安拉給不了善。于是他去行善,某種程度上他也成了安拉的使者,反思自己的惡,阻止自己作惡,努力行善。
但他逃不了那時那地的藩籬,他處在社會的上層,他用優(yōu)越感去幫人,他默認(rèn)了不平等及其他的存在。
事實上,當(dāng)我們談?wù)撈鹨恍┏橄蟮氖挛飼r,比如善惡,它們的定義永遠(yuǎn)值得商榷。于是我們總是有種無力感,這種無力感驅(qū)使人們放棄思考。但人們心里的困惑依然需要解答,于是轉(zhuǎn)而投向了某種膚淺的甚至似是而非的理念的懷抱。
有時候,人們可以忘記社會,討厭"大我"(乃至完全反對宏大敘事),活在一套扭曲奇怪的社會邏輯里,只在乎自己的一切,行不知所謂的救贖。受此書感動的讀者或者會選擇更加珍惜自己的朋友,然而他們是否會把素昧平生的人也視為朋友呢。
是否只有當(dāng)他們的生命中出現(xiàn)了"索拉博",他們才會去到"阿富汗".
追求人類解放并不是一張口頭支票,追求普世價值和追求人類解放并不相悖,甚至有一致之處?偸侵塾谧约旱娜藗冇肋h(yuǎn)追不到人類幸福的風(fēng)箏,而他們自己也猶如一如可憐的風(fēng)箏,被許多的力量操控,以獵殺別人求生存為存在的目的。
"為你,千千萬萬遍。"這句話,可以感人,也可以騙人。而在有的人心中,這個"你",并不完全是指人,它更是為推動整個社會行善,追求人類的進步,保障人的基本權(quán)益所付出的努力以及向社會的一切黑暗宣戰(zhàn)的骨氣的代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