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誕辰135周年 魯迅什么時候去世的
魯迅是我國偉大的文人,今天是魯迅誕辰135周年,那么魯迅是什么時候怎么去世的?以下是小編給大家整理盤點的內(nèi)容。
魯迅什么時候去世的
在“愛國”青年表演各種反日鬧劇的時候,有人重提三年前炒得沸沸揚揚的日本醫(yī)生須藤謀害魯迅的“逸事”,以證明日本人的陰毒,可見魯迅“死因之謎”至今仍是“懸案”。在魯迅冥誕(九月)和忌日(十月)的時辰,有必要說說這件“公案”。
二零零一年,周海嬰在《魯迅和我七十年》里舊事重提,介紹周建人和許廣平生前懷疑給魯迅看病的日本醫(yī)生須藤可能謀害了魯迅,有以下幾個疑點:
一、 魯迅臨死前,美國友人史沫特萊請一位美國肺科專家鄧恩醫(yī)生來會
診,鄧醫(yī)生檢查之后認為:病人的肋膜里邊積水,現(xiàn)在就開始治療、休養(yǎng),至少可活十年;如果不這樣做,不出半年就死。鄧醫(yī)生的診斷是結核性肋膜炎,而須藤醫(yī)生則一口否定,直到一個多月后才承認,并開始抽積水。孰料鄧醫(yī)生的診斷頗為準確,十月份父親就去世了,距他的會診,恰好半年。
二、須藤醫(yī)生曾代表日本方面邀請魯迅到日本去治療,遭到魯迅斷然拒
絕,說:“日本我是不去的!”是否由此而引起日本某個方面做出什么決定呢?
三、 藤醫(yī)生在魯迅去世后,周海嬰再也沒有遇到過他。解放后,許廣平幾
次東渡訪問日本,曾見到許多舊日的老朋友,奇怪的是,其中卻沒有須藤醫(yī)生,不符合日本人重禮儀的習慣。
四、 須藤醫(yī)生是日本“烏龍會”的副會長,這是個“在鄉(xiāng)軍人”團體,性
質是侵略中國的,所以這個醫(yī)生不大靠得住。
周海嬰本人“懷疑的一點是:須藤似乎是故意在對父親的病采取拖延行為,因為在那個時代,即使并不太重的病癥,只要有需要,經(jīng)濟上又許可,即可送入醫(yī)院治療。須藤為什么沒有提出這樣的建議,而只讓父親挨在家里消極等死?”
有魯迅兒子身份的周海嬰的懷疑,給人們一個應該“寧信其有”的直覺。
魯迅死因早有定論
讀上文時我不由一愣,不無褻瀆周海嬰感情的認為,這個看似驚人發(fā)現(xiàn)的“新鮮”話題,更可能是“斧聲燭影”。
八十年代我在上海一家醫(yī)院工作,每月一次參加全市疑難愛克斯光胸片的討論會,有一天讀完片閑聊,讀片主持人上海第六人民醫(yī)院的放射科專家、年近八十的周仲老先生說,最近接受邀請去讀魯迅生前的胸片,從魯迅的一系列片子看,他當時患肺結核并伴有嚴重肺氣腫,最后促發(fā)氣胸,造成魯迅卒死。
當時周仲老醫(yī)生沒提日本醫(yī)生須藤的問題,我們在座的幾十位老中青肺科醫(yī)生也沒人作此懷疑或聯(lián)想。因為氣胸是肺臟和臟層胸膜破裂后,空氣隨呼吸進入負壓的胸腔,使胸腔變成高壓,肺因無法擴張而萎縮并壓迫心臟,導致心肺衰竭,不及時搶救就會很快死亡。由于誤診或延誤治療而死亡的氣胸病人至今還有發(fā)生,在魯迅的時代就更多了,只因魯迅是名人,就招來更多的關注和疑問。
怕自己的記憶有誤,我上網(wǎng)查找核實。果然有記載,確切時間是一九八四年,上海魯迅紀念館組織幾位著名的肺科和放射科專家對魯迅的X光胸片進行會診,就是周仲老先生說的那回事。
然而,上海魯迅紀念館負責人在回應《魯迅和我七十年》的疑問時,回顧了當年專家會診的一致意見——魯迅死于氣胸后,又說,專家們認為,須藤作為一個守護在病人身邊、相當于“專職醫(yī)生”的人,很難洗脫“故意不搶救”的嫌疑。最后,負責人沒澄清魯迅之死的原因,反而得出“魯迅之死的謎團愈來愈大”的結論,還“準備在適當時候組織力量,深入探討研究。還要請一些有正義感的日本學者介入此事,調查須藤的身份。”
魯迅筆下的須藤
事情真的那么詭譎迷離嗎?
關于日本醫(yī)生須藤和美國醫(yī)生鄧恩,魯迅在雜文《死》中有過詳細的介紹,抄錄在此:“原先是仍如每次的生病一樣,一任著日本的S醫(yī)師〔指須藤〕的診治的。他雖不是肺病專家,然而年紀大,經(jīng)驗多,從習醫(yī)的時期說,是我的前輩,又極熟識,肯說話。自然,醫(yī)師對于病人,縱使怎樣熟識,說話是還是有限度的,但是他至少已經(jīng)給了我兩三回警告,不過我仍然不以為意,也沒有轉告別人。大約實在是日子太久,病象太險了的緣故罷,幾個朋友暗自協(xié)商定局,請了美國的D醫(yī)師〔指鄧恩〕來診察了。他是在上海的唯一的歐洲的肺病專家,經(jīng)過打診(應為“叩診”之誤,筆者注),用聽診之后,雖然譽我為最能抵抗疾病的典型的中國人,然而也宣告了我的就要滅亡;并且說,倘是歐洲人,則在五年前已經(jīng)死掉。這判決使善感的朋友們下淚。我也沒有請他開方,因為我想,他的醫(yī)學從歐洲學來,一定沒有學過給死了五年的病人開方的法子。”
魯迅對須藤和鄧恩的描述,回答了周建人和許廣平的“疑問”。須藤沒有像周建人和許廣平講述的那么消極,他給過魯迅“兩三回警告,” 并沒故意拖延行為,倒是魯迅本人“仍然不以為意”,并在另外的場合表示不去醫(yī)院在家治療,可以不影響看書寫作,顯見是他本人選擇了“在家等死”;而鄧恩說魯迅這樣的病人“倘是歐洲人,則在五年前已經(jīng)死掉。”雖然不無贊賞鼓勵魯迅的意思,但和周海嬰引他的話:魯迅“現(xiàn)在就開始治療、休養(yǎng),至少可活十年”也有矛盾,所以魯迅幽默地婉拒鄧恩給自己開方子,因他“一定沒有學過給死了五年的病人開方的法子。”
從魯迅這段文章的語氣可以看出,魯迅對須藤和鄧恩態(tài)度恰恰和周建人和許廣平的回憶相反,對“極熟識”的須藤是尊敬中帶著歉意(沒遵從他的醫(yī)療指導);對鄧恩卻是幽默中含有諷刺。周海嬰不會沒讀過魯迅這篇文章吧,那么在周建人和許廣平的回憶和魯迅的文字有出入時,毫無疑問,應該以魯迅的記錄為準,因為魯迅自己學過醫(yī),雖然最后沒當成醫(yī)生,像肺結核這種常見病,翻翻書也不難了解,同樣理由,魯迅和須藤相處近五年,須藤做了什么手腳又能豈能瞞過魯迅,那不是懷疑魯迅的智商么?此外,有人統(tǒng)計,僅從一九三三年起,魯迅日記中提到須藤的地方有近二百處,還記錄了魯迅和須藤除了醫(yī)患關系,還互相宴請,互贈禮品,是無話不談的朋友。
最關鍵的是,魯迅死于氣胸,它雖在魯迅原有的病變基礎上發(fā)生,但并非必然,而是偶然的,所以魯迅的死,既不證明是須藤“治療不當?shù)慕Y果”,也不說明鄧恩預測“如果不這樣做,不出半年就死”的高明。
從醫(yī)學上分析魯迅的真正死因,就可以完全排除須藤謀害魯迅的可能性。
須藤的醫(yī)療過失
那么,須藤有問題嗎?有的。
關于魯迅發(fā)生氣胸的.情景,周海嬰披露,據(jù)日本友人鹿地亙回憶,魯迅逝世前一天曾步行到他寓所訪談,離去已是傍晚時分。那時天氣轉冷,以至當晚魯迅就氣喘不止,并不斷加劇。內(nèi)山完造在《憶魯迅先生》中這樣描述:“這時,須藤醫(yī)生來了,說是不但哮喘總沒有好,而且好像已經(jīng)變成心臟性哮喘。”須藤自己吃不住了,趕緊開車去福民醫(yī)院接松井博士診察,偏巧博士因為禮拜天的緣故,不在家。來回折騰,貽誤了治療時機,不過半天時間魯迅就告別了人世。
須藤的最大問題就是醫(yī)術欠佳,正如魯迅指出的,他不是肺科專科醫(yī)生,但即便是內(nèi)科醫(yī)生,常年為魯迅看病,根據(jù)肺結核和肺氣腫的并發(fā)癥,結合魯迅當時的癥狀,也應該考慮到有發(fā)生“氣胸”的可能,但他卻診斷為“心臟性哮喘”,診斷錯了,治療當然不對路了。“心臟性哮喘”還能用藥緩解,而“氣胸”需要做胸腔穿刺甚至打洞等手術,在家里根本無法實施,須藤卻沒有及時送魯迅去醫(yī)院急救,致使魯迅不治而亡。
須藤再笨,事后也因知道自己誤診所致的嚴重后果,鑒于魯迅在中國的影響,他沒有勇氣承擔責任,只能選擇逃跑(有人指出,須藤在魯迅去世后,也并非如周海嬰書中所說完全銷聲匿跡了,他寫過一篇《醫(yī)學者所見的魯迅先生》紀念文章,登載在《作家》1936年11月號)。五十年代許廣平去日本訪問,須藤當然沒臉面去見她,萬一談起魯迅的治療問題如何回答?除非去向她認錯,否則他只能回避。
須藤,全名叫須藤五百叁,是日俄戰(zhàn)爭期間的軍醫(yī)。日俄戰(zhàn)爭結束之后,他留在了中國,在上海行醫(yī),并不是日軍侵華戰(zhàn)爭期間的軍醫(yī)。“烏龍會”是日本退伍軍人的團體,上海魯迅紀念館的研究證明,須藤確實是“烏龍會”成員,
但無法證明“烏龍會”敵視魯迅。
周海嬰懷疑的失據(jù)和矛盾
即使不從醫(yī)學角度斷言,周海嬰的懷疑也是經(jīng)不起推敲的,已有人對此提出不同意見。其中秋石的“愛護魯迅是我們共同的道義——質疑《魯迅與我七十年》中魯迅之死因”(《中華讀書報》2002年10月24日)和符杰祥的“魯迅的‘病’與‘死’”(粵海風2003年第一期),都對周海嬰提出的“死因之謎”作了詳盡的有說服力的反駁和批評。
耐人尋味的是,通觀《魯迅與我七十年》全篇,周海嬰基本上采取述而不作的態(tài)度,文字樸素平實,感情真摯動人,唯一例外的是,在表述須藤有謀害魯迅嫌疑時,措辭強烈,明顯帶有感情用事的色彩。不料,北京魯迅博物館館長陳蔌渝告訴記者,自己曾受周海嬰之托發(fā)表過一個聲明,說魯迅死于政治謀殺是沒有根據(jù)的。但周海嬰回應說已經(jīng)忘記那個聲明的內(nèi)容了。
周海嬰忘了自己曾作過的聲明是可能的,甚至在發(fā)現(xiàn)新的證據(jù)后推翻自己已做的結論也是允許的,問題是,魯迅本人的著作包括日記還在,白紙黑字上寫著他和須藤的關系,周海嬰為什么在這個問題上仍然“執(zhí)迷不悟”?而且在陳述時表現(xiàn)得那么主觀呢?
強調“謀害”嫌疑的背景
只要看《魯迅與我七十年》寫作于九十年代末,成書于二零零一年,就可以大致推測出“嫌疑”背后的原由。
這段時間正是國內(nèi)第二波“反省”魯迅的時期,在正式出版物上,包括不少知名作家都撰文否定魯迅的文學和思想價值,指責魯迅“偏執(zhí)”“激進”“缺乏寬容”;到了可以更自由發(fā)揮的網(wǎng)上,有人干脆襲用或重復三十年代小報的手法,寫各種貼子攻擊漫罵魯迅。其中最蠱惑人心的殺手锏就是,懷疑魯迅和日本關系曖昧,他們例數(shù)魯迅的一系列“罪證”:魯迅最要好的朋友內(nèi)山完造是特務,內(nèi)山書店是日本情報機關,所以一九三二年一月二十八日日本人進攻上海時,十九路軍在浴血奮戰(zhàn),魯迅卻躲進了內(nèi)山書店;魯迅連看病都找日本醫(yī)生,這樣的魯迅幾乎不寫抗日文章就不奇怪了。
作為魯迅的兒子,周海嬰雖然憤怒也無法正面反擊,因為這種妄言既不出之官方,又非來之文化界主流,他只能不屑一顧的沉默,但潛意識里還是接受了這股無形的壓力,所以寫回憶錄時“不知不覺”地重提早已澄清的須藤謀殺魯迅的嫌疑,只要這個嫌疑成立,任何詆毀魯迅和日本有瓜葛的言論就可以不攻自破了。
連魯迅的研究者和傳人都受這種輿論影響。
為《魯迅與我七十年》作序的著名學者王元化在回答詢問時說:“魯迅死于謀殺,是可能的。”
中國魯迅研究會會長林非說,周海嬰這個人我很清楚,他是一個非常嚴肅、老實的人,不會隨隨便便說話。周海嬰的看法值得注意。
這些魯迅的堅決捍衛(wèi)者,為撇清魯迅的嫌疑,都不去核實他們讀得滾瓜爛熟的魯迅原文和日記了。他們毫不猶豫地附和周海嬰,因為周海嬰懷疑的對象是日本人,如今反日又是民間輿論的主流,凡是針對日本人的事,即使過火些也沒人說他們錯,也不用講什么道理,更不必拘泥事實和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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